幽囚録

嘉永7年（1854年）にペリーが日米和親条約締結の為に再航した際、旗艦ポーハタン号に乗船したが渡航を拒否された吉田松陰は、国許蟄居となり、長州へ檻送された後に野山獄に幽囚された。この獄中で密航の動機とその思想的背景を『幽囚録』に記した。— ウィキペディア日本語版「吉田松陰」より。

全文

自 序
國朝之變蓋有三矣古昔有所不臣不問海外事東征西伐必鋤根株而止其勢極盛矣其
後蕃夷悍然來侵而我發兵殲鏖雖非古也亦盛矣今則屈膝低首任夷所爲國之衰自古
未曾有也譬之大陽始赫々耀々物莫能抗之已而月抗之不克適自取蝕缺耳終也遂爲
月所蝕不能自照是至變也嗚呼世愈降國愈衰衰而不已不滅何待然一治一亂政之所
不免一盛一衰國之所必有而衰極復盛亂極又治則物之常也况皇國君臨四方天日之
嗣永與天壤無極者安有一衰而不復盛哉近年來魯西亞米利堅駸々來逼而官吏苟且
權宜處分是豈永世無變哉皇天眷祐吾邦必將有生英主哲辟一變而復古之盛者方是
時察觀萬國之情態形勢爲之規畫經緯按圖弄筆空論高議者固不得與于此也吾雖微
賤亦皇國之民也深知理勢所以然義不忍顧惜身家默然坐視不思報皇恩也然則吾之
航海豈得已哉今事蹙計敗退與按圖弄筆空論高議者同流何羞耻尚焉昔吾讀史至
敏達帝召還日羅欣躍謂國復盛矣及其爲賊所害不覺慟哭後之讀此書者安知無其欣
躍慟哭如吾之於日羅哉
　　　甲寅冬　　　　　　　　　　　　　　　　　二十一回猛士藤寅録

幽 囚 録
外冦之患自古有之而代有能將應機掃蕩不至于爲大害至近時西洋諸夷更來求通信
通市亦不能爲大害嘉永癸丑六月合衆國舶四隻來浦賀呈國書于幕府切有所要求大
要亦在通信通市二事故事除長崎外不許夷舶來舶浦賀奉行諭以國法夷曰我知奉吾
國命耳何知日本國法倨敖益甚執政慮過激生變命奉行假受其書夷求報甚迫遂約明
年更來慰喩遣去先是三五年合衆夷人乘脚船來蝦夷徘徊陸地松前侯檻送之長崎如
是者凡二矣來浦賀來長崎送還漂民丐求薪水者又數矣其間諜我蓋非一日及去年蘭
夷報合衆國來航事官深秘之不敢宣視中外至是事出倉卒衆情甚騷是時先將軍薨新
將軍初立起水戸老公參與防冦議而小人比周公議不行公頻請罷幕府大修武備先除
大船之禁命蘭夷致軍艦火輪舶命浦賀餘力中島三郎助依洋書打造軍艦築礮臺于品
海鑄巨礮于櫻埒擢豆韮山代官江川太郎左衛門免高島四郎太夫禁錮召土佐漂民萬
治郎皆屬之江川特下夷書于列侯群吏議所以復答時天下久慣治安朝野多苟且之論
群議或言戰或言和而無有抽身任責者某侯奮然請持復書到夷國不報論者引諸葛武
侯後出師表痛惜時事云是歳魯西亞亦來長崎呈國書請議北地境界官吏西下與夷將
商議而委任不專莫能决其議夷約再來而去明年正月合衆國舶九隻闌入浦賀海關直
來横濱求前報而軍艦礮臺無一成者幕府專懼生變寛縱待夷々肆爲不法事而官兵莫
敢禁訶人皆切齒起應接廠于横濱構造甚粗官吏便服饗待論者或謂待夷人當示以莊
重或引之上野或引之大城嚴兵備之宗室大臣法服出接則夷亦畏憚不能有怠慢玩弄
之態是非重夷人乃重國體也及三月之半夷舶去横濱至下田市街山野徘徊無不遍至
六月而去事甚隱秘世莫識其故或謂通信通市一如夷所求定以下田爲互市塲縱夷人
相度置館之所初平象山松代藩臣也爲軍議官從藩軍壘横濱聞下田議定謂下田我邦
之喜望峯而船舶必由之港今爲夷所占據則海路梗塞伊豆之地山峻道岨下田爲其最
南斗出處一旦事起陸路出兵則爲峻岨所阻而海路則我無堅艦相敵且使夷船常在横
濱去江戸甚近自令都人甞膽坐薪今退下田則人心必弛謂冦寢遠矣殊不知夷舶迅疾
在横濱與退下田其爲江戸憂則一也不如以横濱直爲互市塲也謂下田至互市塲也象山改如
左
  謂下田我邦之喜望峯而爲東西船舶必由之港今爲夷所占據其害不可言且大城在
  江戸而人口衆多米穀布帛皆資諸海運不幸有變海路梗塞江戸首受其禍伊豆之爲
　州天壤之險隔絶其南北而下田在其最南斗出處一旦事起陸路出兵砲隊爲險所岨
　不可以行而海路則我無堅艦他日縱得造作夷有海陸之形勝而我反喪之主客易位
　非計也夫善制事者常令其利在我其患在彼不得已而假敵人地宜爲他日計擇海陸
　得進兵之處竊覧横濱之地勢甚稱之且使夷舶常在茲去江戸甚近則人々甞膽坐薪
　之念自不能已警衛守禦之方亦不得不嚴且親觀彼之所長可以速進我之智巧是其
　所以爲利今退下田則人心必弛謂冦較遠矣殊不知夷舶迅疾在横濱與退下田其爲
　江戸腹心之憂則間不能以髮不如以横濱直爲互市塲之爲愈也
急歸江戸竊有所建白其門人長岡藩臣小林虎三郎以師説語執政某矦臣遂以諸生議
天下事罪藩遣還就國
　吾師平象山經術深粹尤留心時務十年前藩矦爲執政上外冦議論傭船匠礮工舟師
　技士於海外造艦鑄礮操水戰習礮陣謂不然不足以拒絶外夷震耀國威也其後遍講
　究洋書專修礮學遇事輙有所論説或發之聲詩話聖東之事起聞蘭夷所報則曰未見
　礮臺環海潯南風四月甚關心築礮臺于品海則曰疇昔戯談憑呆牒當今急務在元戎
　象山亦欲持復書到夷國則曰微臣別有伐謀策安得風船下聖東聞命蘭夷致軍艦大
　喜謂徒託之蘭夷未盡善宜撰俊才巧思之士數十名付蘭船出海外令其便宜從事以
　購艦則往返之間識海勢熟操船且得知萬國情形其爲益大矣因窃有所建白然官無
　能斷行之予航海之志實决于此及合衆國舶來横濱松代小倉二藩受應接警衛之命
　象山以軍議官從軍喜曰亦可以少示國威矣已而與幕府吏議設陣之處論累不合蓋
　幕府用二藩之兵非啻禁訶夷輩爲非實爲夷輩警衛非常耳象山常引春秋之義以城
　下盟爲國大耻聞下田之議愈益憂憤後坐余事下獄々中尚欲上書論宇内沿革陳航
　海事務腹稿已成訴諸目附巡獄者而獄吏拘以故事不與筆墨是以不果象山始下獄
　作詩曰不思城下爲盟耻却把忠貞抱忌疑伯昳議疆長崎港聖東假地下田湄異時輕
　敵已非計今日折衝知是誰幽憤滿胸無所泄獄中瀝血録茲詩
　癸丑六月夷舶之來余遊寓于江戸聞警馳至浦賀親察陸梁之狀不甚憤激謂非加大
　懲創則不足以震耀國威也及歸江戸與同志反復論辯先是余有過削藉而官別有恩
　旨深自感奮謂報恩之日至矣頗作越分之言先著將及私言九篇窃上之尋上急務條
　議又惡夷人向多不法事作接夷私議是時幕府下夷書開言路余與同志議苟有二三
　名侯協心戮力發正議排俗説則天下之論定矣屢言之政府政府深察時勢謂天下之
　大非一藩所能救也以吾黨之論爲狂踈不通事余師事平象山深服其持論毎事取決
　象山亦善視常勵曰士不貴無過改過爲貴善改過固爲貴善償過尤爲貴國家多事之
　際能爲難爲之事能立難立之功償過之大者也及象山有購艦之説余意期官或有斯
　擧自請從役察觀萬國之形勢情實亦償過報恩之一端也而象山之説遂不行九月十
　八日去江戸西到長崎事不得如意及十二月之季復歸江戸明年夷舶之在下田余與
　藩人澁木生竊謀駕夷舶航海外事覺見捕初澁木生役在江邸意余西遊必有故脱走
　出邸欲蹤余及余歸江戸來投余寓居生爲人孱々小丈夫耳然其眼彩爛々有不屈之
　色余固異之悉以所志告之生大喜自是謀事勇鋭力前率常起予余之西遊象山亦察
　其意作詩送之余就捕官收其行装装中有其詩因併捕象山下獄余與生亦送江戸下
　獄三人並對吏見鞫九月十八日官裁三人罪曰雖曰意爲國實犯重禁罪不可恕因皆
　遣國禁錮嗚呼余去年來所謀上不忠於國下無名於身辱爲囚奴人皆笑之士以下才
　生斯世悲夫
孫子曰率然者常山之蛇也撃其首則尾至撃其尾則首至撃其中則首尾倶至夫神州東
北起蝦夷蝘蜓委蛇西南至對馬琉球長亘千里而廣不過百里是非常山蛇乎首至尾至
豈無其術乎盖畿内所謂六合之中心而萬國之所仰望皇京之基萬世無易故吾甞爲之
策曰去京近而爲地便者莫若伏見宜起大城爲幕府以衛皇京也西有攝津和泉備之以
船艦以制山陽南海西海東有伊勢尾張備之以船艦以制東海陸奥北有若狹越前備之
以船艦以制山陰北陸出羽於是制諸道之本立矣諸道又備以船艦於是制諸夷之具張
矣諸夷從諸道朝皇京而覲幕府首至尾至唯意所欲可以進攻矣可以退守矣非若夫武
藏專受海于一面三面皆山一爲賊扼海々運爲絶也近世論輿地者或曰非山東無以制
天下也是徒知平源以還衰世之跡而不知古昔神聖雄略之由也古昔神聖常存雄略驅
使三韓開墾蝦夷固有包括四夷幷呑八荒之志方是時非卜六合之中建京定畿不可也
衰世則不然其志小其略微僅定六十州而已故以爲山東八州沃野千里天府之國莫是
若也噫後世常慣見聞而駭非常不審率然之勢亦何足與講經國之略乎哉
　築城之制稻城柵城尚矣古昔堀地爲溝堆土爲壘其制甚粗及平信長築安土參取西
　洋之法寢爲堅高諸國摸倣城制遂大變北條山鹿諸家出更論城郭陰陽之法規矩又
　大備然時屬無事施之實地者無幾近時西洋諸國專以礮銃爲攻守於是築城之制大
　有變革其書傳自荷蘭鑿々可考然吾謂國有異制人有新意固矣苟有俊才巧思之人
　周遊諸國歴觀名城堅砦又與彼所謂築城家者辯論講究必求至極然後起伏見大城
　以爲諸道摸範使其稍々改築斯可也不然徒恃二百年前之遺制以當夫彈丸雨集之
　衝不亦危乎
　大城之下宜興兵學校敎諸道士學校中置操演塲習礮銃歩騎之法立方言科講荷蘭
　及魯西亞米利堅英吉利諸國之書礮銃歩騎本邦古法固有可用更求荷蘭諸國之法
　補其所未備者荷蘭之學大行于世而至魯西亞米利堅英吉利之書未聞有善讀者見
　今諸國之舶交至于吾邦吾邦之人乃不詳其方言而可乎且技藝之流器械之制諸國
　各有新法妙思經荷蘭譯撰而來者亦可以觀其槩矣然何如各就其國書而求之哉今
　宜遣俊才于各國購其國書求其學術因立其人爲學校師員又求漂民歸國夷人投化
　者亦置之學校中問其所聞見知識則廣益之方也器械技藝逐年變革始于思慮而成
　于試驗素無華夷何有都鄙然遠方遐陬往往有執舊泥古頑鈍固陋者故諸道侯伯毎
　萬石貢才士一人留學三五年又有出巧思創新制者額外貢之使遍廣其傳亦廣益之
　方也今之急務安有過于此者哉
　船艦之於海國譬之獸之有足鳥之有翼幕府懲癸丑之變除大船之禁可謂知急務矣
　然西洋之制未易遽得依洋書制之形雖恰似施用則違命蘭夷講之海外而蘭夷未速
　報平象山有傭船匠于海外之説有遣人海外便宜從事以購軍艦之説二説並當今之
　急務而未施行今或先遣一才俊于海外知造船賣船之所處然後行前二説庶擧事無
　敗墜矣
　諸道侯伯朝京師覲幕府皆用船艦從海路則將士習海勢船具無虚套緩急足爲用矣
　且諸道盛造船艦則或有尾大不掉之慮今朝覲之日皆用船艦則東海陸奥之船半在
　伊勢尾張海山陰北陸出羽之船半在若狹越前海山陽南海西海之船半在攝津和泉
　海以護京師衛幕府一旦外征則數十軍艦應檄立艤其便莫以尚焉或謂東海東山二
　道專仰侯伯往來之利今侯伯皆從海路驛馬遞夫旅舎市廛一旦失利不群起爲盗則
　流亡爲丐矣吾謂船艦之備必積以歳月固非一朝可具也若令二道之民漸移其業則
　固不至爲盗爲丐也况船艦雖備非陸路絶行乎
　按延喜式諸道運漕畿内及東海東山山陰三道諸國運陸路北陸道諸國漕敦賀津自
　敦賀運鹽津自鹽津漕大津山陽南海二道諸國漕與等津大宰府漕難波津
皇和之爲邦位于大海中而萬國拱之凡地之勢其近者爲害切而遠者次之是古今之通
論也古船艦未便恃海爲險後世船艦日巧航海日廣古之所恃以爲險者反爲賊衝矣及
火輪之船作其制益巧其行益廣海外萬里直爲比隣於是乎隔海者爲患急而接陸者反
是神州之西爲漢土爲海中諸島及亞弗利加之喜望峯漢土土地廣大人民衆多其隔海
而近者也近聞有英夷之冦有明裔之變若使洋賊蟠踞于其土患害有不可勝言者矣而
吾未詳其歸着焉不可不察也且其廣東互市與諸島喜望峯皆爲萬國要會可以得四方
新聞也神州之東爲米利堅東北爲加摸察加爲隩都加神州之所以爲深患大害者話聖
東也魯西亞也而魯西亞之國都在海外萬里極西北之地其於謀神州勢甚不便然其東
邊與我隔一水耳且近乘火輪舶來議界求締交安得謂之遠乎其無事至于今日者其地
雖近以荒寒不毛兵寡艦少耳近聞加摸察加隩都加稍々備艦置兵隱然爲大鎭若使其
兵足艦具其禍固不旋踵矣而吾未得其要領焉不可不察也話聖東則在米利堅洲中最
張漸蠶食比隣列諸會盟而其地在其洲之東邊與我相隔遠於魯西亞今也列其會盟而
在其西邊者往々而有如葛利火爾尼亞正與我相對隔海而近者也數年來亦乘火輪舶
屢來逼吾々卒至于假地容貢然其造邦不古吾未得其詳焉且其洲廣大亘于南北極之
間安知無如話聖東者更出于其間若使其互來迭侵貪我土地利我貨財則其禍將有加
于魯西亞者不可不察也濠斯多辣利之地在神州之南其地隔海而不甚遠其天度正在
中帶宜草木暢茂人民繁榮爲人之所爭取而英夷開墾而據僅居其十一吾常怪焉苟吾
先得之當有大利朝鮮與滿洲相連在神州之西北亦皆隔海而近者也而如朝鮮古時臣
屬于我而今則寢倨最不可不詳其風敎而復之矣凡萬國之環繞我者其勢正如此而我
茫然拱手立于其中莫之能察不亦危乎夫歐羅巴之爲洲去吾甚遠古時與我不相通及
至船艦得便也如波爾杜瓦爾伊斯巴尼亞英吉利拂蘭察乃能朶頤于我々亦以爲患近
時火輪之舶無國無之遠如歐羅巴猶如比隣况前所稱之數者乎雖然是特傳聞之所得
文書之所記爲然耳其果然乎否乎遂未可知也安如得俊才遣海外親察其形勢沿革船
路通塞哉
　日不升則昃月不盈則虧國不隆則替故善保國者不徒無失其所有又有増其所無今
　急修武備艦略具礮略足則宜開墾蝦夷封建諸侯乘間奪加摸察加隩都加諭琉球朝
　覲會同比内諸侯責朝鮮納質奉貢如古盛時北割滿洲之地南收台灣呂宋諸島漸示
　進取之勢然後愛民養士愼守邊圉則可謂善保國矣不然坐于群夷爭聚之中無能擧
　足搖手而國不替者其幾與
　孫子論兵專以知彼知己爲要始之以計曰主孰有道將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
　衆孰強士卒孰練賞罰孰明終之以間曰明君賢將所以動而勝人成功出於衆者先知
　也先知者不可取於鬼神不可象於事不可驗於度必取於人知敵之情者也近年來諸
　夷之舶競至我邦而其主果有道乎將果有能乎天地果得乎法令果行乎兵衆果強乎
　士卒果練乎賞罰果行乎抑皆非乎無有先知者也是不徒知彼亦不知己之甚者也癸
　丑歳合衆國遣彼理魯西亞國遣博婼丁至于我邦時江都人或曰近世海外有三傑而
　彼理博婼丁居其二嗚呼海外之事茫然莫辨適有來問者錯愕畏縮謂皆傑物可慨哉
　可悲哉
　 軍之用間猶人之有耳目無耳何以聽無目何以視軍不用間何獨視聽我固用之彼亦
　用之軍之常也故善戰者憂我用之不至而不恐彼用之今則不然宜用間于彼而慮其
　洩國事而不敢彼用間于我々宜留以爲反間而懼其窺國情而不爲噫何其惑哉我實
　與彼雖有百間亦如吾何却足攻其心沮其謀也我虚與彼雖無一間我安能永存乎在
　我不然強者不用間則不知所宜趨弱者不用間則不知所宜避今有人焉不憂己之聾
　瞽而恐人之視聽人將謂之何
　通信通市自古有之固非國之秕政但當今之勢有不得不力破其説者古之建國者不
　徒爲退守又有進攻而越國攻之財力疲弊國用難支故必因糧於敵取償於人於是有
　通市之説敵國之人不可悉殺降者納之服者用之小者侯大者王使其奉貢致賦于我
　於是有通信之説神功征韓以還列聖所爲按史而可知也今則異于是外夷悍然來逼
　赫然作威吾則俛首屛氣通信通市唯其所求而無敢之違佞人利口乃或附之列聖之
　義如是者吾豈得縱其邪説哉夫水之流也自流也樹之立也自立也國之存也自存也
　豈有待于外哉無待于外豈有制于外哉無制于外故能制外
　　　○
　謹案上世聖皇威攝殊方恩撫異類英圖雄略炳燿于萬世而其虚己納物採人長而補
　己短遷彼有而贍我無曠懷偉度蓋亦後世之所宜師法也余向感激時事不顧身家欲
　大爲非常功而天道所不容公法所不恕辱於繋縲困於岸獄不特生無益于國又將死
　有垢于身亦可悲耳但平生之志無磨不折毎讀古史愈益慷慨於是摘録其所謂炳燿
　可師法者欲使人知上世聖皇所爲如是固非如衰季苟且之論也然是特擧十一于千
　百耳若求其詳且備就史考之可也
孝靈天皇時秦求長生不死藥于我我因求五帝三王書于彼彼皆送致焉
　按此事載神皇正統紀雖無確據蓋亦古來傳説然也而上世聖皇取於人爲善之意則
　可見矣
崇神天皇六十五年任那國遣蘇那曷叱知朝貢
垂仁天皇二年因蘇那曷叱知還賜絹于其王
三年新羅王子天日槍來歸置之但馬國
九十年遣田道間守求香菓于常世國至景行天皇之元年而還
　以蘇那曷叱知天日槍田道間守之事推之吾邦知有諸韓國久矣固非始于神功時也
景行天皇四十年使日本武尊伐東夷以所俘蝦夷獻於神宮後分置諸畿外是播磨讃岐
伊勢安藝阿波佐伯部之祖也
　俘虜之夷分置諸國古多有是事一以得夷人情態一以資戸繁口殖一擧而兩利存焉
仲哀天皇九年天皇崩皇后親征新羅新羅降因封重寶府庫收圖籍文書以微叱己知爲
質高麗百濟亦稱臣奉貢因以定内官家
　日本武尊皇子也神功者皇后也而率師遠征如此然則古之所以盛強可知也
　是時收圖籍文書吾邦有書固在應神前也
　納質奉貢待夷之法
神功皇后攝政五年新羅遣使朝貢微叱己知逃歸葛城襲津彦詣新羅拔草羅城還是時
所俘桑原佐糜高宮忍海四邑漢人之祖也
三十九年遣使于魏
四十年魏使來
四十三年遣使于魏
四十六年遣斯摩宿禰于卓淳國
四十七年新羅百濟遣使來貢時新羅百濟貢物相易而獻遣千熊長彦于新羅責之
四十九年遣荒田別鹿我別以百濟卓淳兵討新羅敗之遂平定比自㶱南加羅㖨國安羅
多羅卓淳加羅七國
五十年荒田別鹿我別千熊長彦至
六十二年新羅不朝遣襲津彦伐之
　興師討三韓無禮事相望于史册今不悉録國威之震于海外何其盛哉
應神天皇三年東蝦夷朝貢役作厩坂道
百濟辰斯王失禮于我々遣紀角宿禰等責之百濟殺王謝之便立阿花而還百濟王枕流死子
阿花少叔父辰斯簒立故討之
　廢立三韓王亦不一二矣
七年高麗百濟任那新羅人來朝命武内宿禰領諸韓人掘池號韓人池
十四年百濟貢裁縫工女
十五年百濟使阿直岐貢馬因使飼養之阿直岐善讀經典太子菟道稚郎子師之阿直岐
薦王仁
十六年王仁來獻論語十巻千字文一巻
　師貢馬之使受經典之敎古之求益亦切矣
二十年百濟阿知使主與其子以部下十七縣來歸
三十一年新羅貢能匠者是猪名部之祖也
三十七年遣阿知使主等于呉求工女四十一年以兄媛弟媛呉織穴織四工女還
　用百濟人遣于漢土取其善通知彼國事也是以擧事無敗矣
仁德天皇十一年開堀江築茨田堤是歳新羅人朝貢勞是役
　役夷人作道堀池築堤豈特示盛擧於後代哉蓋土功有法異方人所爲亦或有便于我
　者取而用之不亦可乎
四十一年遣紀角宿禰于百濟分其國郡疆場録土物
允恭天皇三年天皇久有篤疾遣使于新羅求醫々至治之未幾而愈
四十二年天皇崩新羅人素服會殯宮
雄略天皇五年百濟王遣其弟軍君入仕
七年拜吉備上道臣田狹爲任那國司
　任那有吾管地建府置兵任司鎭之所以察三韓動靜而控御之甚得其術矣
八年遣身狹村主靑檜隈民使博德使于呉至十年得呉所獻二鵝還
高麗伐新羅新羅請援于任那日本府膳臣斑鳩等救新羅大破高麗
十二年遣身狹靑檜隈博德使于呉至十四年與呉使以其所獻工女還
繼體天皇六年百濟表請任那國上哆唎下哆唎婆陀牟婁四縣哆唎國守穗積臣押山奏
四縣難保賜之爲便大伴大連金村右其議遂賜之或曰二人受百濟賂
　物易失而難復何輙擧而與人是後數年朝廷百方欲復而不得遂至官府亦滅雖時勢
　令然抑亦二人之罪大矣
七年百濟貢五經博士段楊爾至十年遣高漢安茂代之
欽明天皇元年集秦人漢人等諸蕃投化者安置國郡編貫戸籍秦人凡七千五十三戸以
秦大津父爲秦伴造
十三年百濟獻佛像經論
　佛法之害我固甚矣然若經論自不可棄獨惜當時議論不精擇取不審耳若以邪法惑
　衆爲通外國之過則非也
十四年勅百濟宜令醫易暦諸博士更番入仕卜書暦本藥物付送
十五年百濟遣五經博士王柳貴僧曇惠等來代又貢醫易暦諸博士及採藥師樂師
二十三年新羅撃任那滅我官府
討新羅
三十二年天皇崩遺詔皇太子汝須討新羅復任那
敏達天皇六年百濟付還使獻佛經僧徒佛工寺工
十二年召還日羅于百濟日羅火葦北國造阿利斯登之子也日羅至詔問策日羅曰治天
下要護養黎民何遽興師爲宜足食足兵上下富足然後多造船舶列置港津使蕃客觀以
生恐懼乃以能使召百濟王若大佐平問罪已而日羅爲賊所害
　日羅久在韓地習知其情狀故特召問策而其所陳果善適時勢切事務使其説行于當
　時復任那必不難矣不幸爲賊所害可勝惜哉
推古天皇八年討新羅
九年新羅諜者迦摩多到對馬捕流之上野
　外國諜者不殺不返上世之事可法也
十年百濟僧觀勤來貢暦本及天文地理遁甲方術之書選書生三人使學焉皆學以成業
十五年遣小野臣妹子于隋十六年還隋使裴世淸送之世淸之還復使妹子送之時遣學
生八人
十八年高麗貢僧曇徴曇徴知五經且作彩色及紙墨幷造碾磑
二十四年掖玖人三十口歸化置之朴井
二十六年高麗獻隋虜二人及鼓吹弩抛石之類十物並土物駱駝
　易暦醫藥縫織之工工匠之流至鼓吹弩弓抛石彩色紙墨碾磑之類皆有益于用取之
　蕃夷會聚供用中國之體也
舒明天皇元年遣田部速于掖玖
二年遣三田耜等于唐四年還唐使高表仁送之學問僧等從還
十二年學問僧學生從百濟新羅使而還
皇極天皇元年授百濟質達率長福等冠位
越蝦夷内附饗之朝
　授冠位賜饗宴于蕃夷人古多有之盖所以弘皇化懷遠人也
孝德天皇白雉二年新羅貢調使知萬沙＊等著唐服來筑紫朝廷惡其恣移俗訶責追還
五年遣唐使吉士長丹還賞其多得文書寶物
　國朝之於漢學初也使百濟貢博士書籍已而通於隋唐使聘往來又遣書生留學焉其
　間諸韓人歸化者亦皆納之不拒其善通彼文明彼學不亦宜乎
令
雅樂寮唐樂師高麗樂師百濟樂師新羅樂師呉樂師各有樂生
玄蕃寮頭所掌有蕃客辭見讌饗送迎又在京夷狄監當舘舍事舘舍鴻臚舘也
大藏省百濟手部掌雜縫作事内藏寮亦有百濟手部所掌同之狛部掌雜革染作事
太宰府帥所掌有蕃客歸化饗讌事壹岐對馬日向薩摩大隅等國守亦知蕃客歸化事
戸令凡沒落外蕃得還及化外人歸化者所在國郡給衣糧具狀發飛驛申奏化外人於寛
　國附貫安置沒落人依舊貫無舊貫任於近親附貫並給粮遞送使達前所
　化外奴婢自來投國者悉放爲良即附籍貫
賦役令凡沒落外蕃得還者一年以上復三年二年以上復四年三年以上復五年外蕃之
　投化者復十年其家人奴被放附戸貫者復三年家人奴沒落外蕃得還即放從良者賜復之數不可
　過三年以其放賤爲良所優特多故也
宮衛令蕃客宴會辭見皆立儀仗
公式令蕃人歸化者置舘供給不得任來往
　凡遠方殊俗人來入朝者所在官司各造圖畫其容狀衣服具序名號處所幷風俗隨訖
　奏聞
關市令凡弓箭兵器並不得與諸蕃市易
　凡蕃客初入關日所有一物以上關司共當客官人具録申所司入一關以後更不須撿
　若無關處初經國司亦准此當客官人者領客使也所司者治部省也
雜令凡蕃使往還當大路近側不得置當方蕃人及畜同色奴婢亦不得充傳馬子及援夫
　等假如西海道不可畜新羅奴婢
式
祈年祭二月四日月次祭六月十二月十一日所祭之神並同有三千一百三十二座祝詞
　亦同中有皇神能敷座島能八十島者谷蟆能狹度極鹽沫能留限狹國者廣久峻國者平
　久島能八十島墜事無之語又辭別伊勢爾座天照太御神能太前爾白祝詞中有皇神能
　見霽志坐四方國者天能壁立極國能退立限靑雲能靄極白雲能墜坐向伏限靑海原者
　桿枚不干舟艫能至留極大海爾舟滿都々氣氐自陸往道者荷緒縛堅氐磐根木根履佐
　久彌氐馬爪至留限長道無間久立都々氣氐狹國者廣久峻國者平久遠國者八十綱打
　掛氐引寄如事之語
蕃寮蕃式凡諸蕃使人入京令國別國司一人部領人夫防援過境其在路不得與客交雜
　亦不得令客與人言語所經國郡官人若無事亦不須與客相見停宿之處勿聽客浪出
　入
　　右大寶令延喜式所載摘録數條亦足以窺古朝廷之雄略偉度若善參諸今事自有
　　知其得失者矣今不悉贊述也
　　　　　　○
　　余獄中所作省諐賦云昔　聖皇之樂靈兮暱西隣而不畫曁呉女之綺巧兮豈維鳩
　　夫典籍後皇承而祗敬兮庶丕變而凞恬非王道之無偏兮胡瞻文明之而今義卿遠
　　寄此録其所見全然與余同嗚呼三千里外不期而爲余賦作此義疏不圖神交之深
　　終至于此也　　　　　　　　　　　　　　　　　旃蒙單閼之壯
　　　　　　○
跋
甲寅九月余脱江戸獄與象山先生別時先生顧余曰昔宋議追尊濮園事歐陽永叔稽經
證史持論極正而執政不從異説紛興永叔晩乃著濮議一書云今吾徒謀敗坐法無復可
爲然航海今日之要務不可一日緩者汝盍力著之書明本謀之所以然余再拜受命余已
歸國囚野山獄首請獄吏紙筆急成此録實終先生之命也後未三年世事盖已大變群夷
交至通商禁弛和蘭獻其舶又致其技師工徒而江戸新有武學之設諸國或有軍艦之備
但至用間未有聞耳余居幽辱與世謝絶寧勝以此録買笑于大方哉特追感往昔未以忍
火之耳孫子曰以上智爲間今余下愚謀之宜其過也丙辰十二月五日　

下線部解説

原文

日不_㆑升則昃、月不_㆑盈則虧、國不_㆑隆則替、故善保_㆑國者、不_㆓徒無_㆒㆑失_㆓其所_㆒㆑有、又有_㆑増_㆓其所_㆒㆑無、今急修_㆓武備_㆒、艦略具、礮略足、則宜開_㆓‐墾蝦夷_㆒、封_㆓‐建諸侯_㆒、乘_㆑間奪_㆓加摸察加隩都加_㆒、諭_㆓琉球_㆒朝覲會同比內諸侯、責_㆑朝‐鮮納_㆑質奉_㆑貢、如_㆓古盛時_㆒、北割_㆓満州之地_㆒、南牧_㆓台灣呂宋諸嶋_㆒、漸示_㆓進取之勢_㆒、然後愛_㆑民養_㆑士、慎_㆓守邊_㆒、固則可_㆑謂_㆓善保_㆒㆑國、矣不然坐于群夷爭聚之中、無_㆓能舉_㆑足揺_㆒㆑手而國不_㆑替者其幾與、

読み下し

日は升（のぼ）らざらば則ち昃（かたむ）き、月は盈（み）たざれば則ち虧（か）け、國は隆（さか）んならざれば則ち替（すたれ）る。故に善く國を保つ者は、徒（いたずら）に其れ有る所を失うこと無からず、又た其れ無き所を増すこと有り。今ま急に武備を修め、艦略具（そな）え、礮略足らし、則ち宜しく蝦夷を開墾して、諸侯を封建し、間に乘じて加摸察加（カムチャッカ）隩都加（オホーツク）を奪（かちと）り、琉球を諭し朝覲會同し比（ひ）して内諸侯とし、朝鮮を責め、質を納め貢を奉る、古（いにしえ）の盛時の如くし、北は滿州の地を割（わ）り、南は台灣・呂宋（ルソン）諸島を牧（ぼく）し、漸に進取の勢を示すべし。然る後に民を愛し士を養い、守邊を愼みて、固く則ち善く國を保つと謂うべし。然らずんば、群夷爭聚の中に坐し、能く足を擧げ手を搖らして國の替（すたれ）ざる無き者は、其れ幾（あやう）き與（かな）。

現代語訳

日は昇らなければ沈み、月は満ちなければ欠け、国は繁栄しなければ衰廃する。よって、国をよく保つ者は、有る領土をむなしく失わないだけではなく、ない領土を増やすのである。今、急いで軍備を整え、海軍の計画を持ち、陸軍の計画も充足すれば、すなわち北海道を開拓して諸侯を封建し、間に乗じてカムチャツカ半島とオホーツクを取り、琉球を理によって説得して国内諸侯のうちとし、威力をもって朝鮮に質を納めさせ、貢を奉らせていた古代の盛時のようにし、北は満州の地を分割し、南は台湾とルソン諸島を治め、しだい進取の勢いを示すべきだ。その後、住民を愛撫し、国土を養い、辺境の守りに気を配って、つまり堅固によく国を維持するといえるのだ。そうでなく諸国民が集まって争っている中で座りこみ、うまく行動することがなければ、国は㡬らかのうちに廃れるのだ。

出典

全文

• 『松陰先生遺著』第1巻（吉田庫三編、民友社・明治41年10月15日発行）所収。　小さな資料室 資料503。

下線部解説

• 幽囚録 (国文学研究資料館 電子資料館) 吉田松陰
• 返り点及び句読点は上記より、読み下し及び現代語訳は拙訳